新年将至,山西的L先生在爱人的陪同下,再次来到解放军总医院第七医学中心神经外科(原陆军总医院附属八一脑科医院)复诊。多年前L先生曾在这里住院,那时他还是一个严重意识障碍的“植物人”患者,而这次他是在妻子的搀扶下走入病房的。
治疗过程
2020年9月初的某天清晨,L先生突发脑出血,经当地医院积极救治后虽然保住了生命,但却一直没有醒来,医生评定他处于“植物状态”。每当回忆起那段历程,他的妻子还是忍不住落泪:“原来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啥也不用管,结果他出事了,我真是蒙了…”。虽然当地医院认为L先生苏醒的机会不大,但坚强的妻子没有放弃治疗。在经多发打听咨询以后,她带着L先生来到陆军总医院附属八一脑科医院昏迷促醒中心治疗,此时已经是发病后的3个月了。
在原陆军总医院,夏小雨主任的临床团队对L先生进行了详细的临床评估,并联合中科院自动化所、北师大脑认知实验室等科研单位进行了细致的神经影像和神经电生理评估。在此基础上为患者制定了个体化精准治疗方案。L先生先后接受了多次腰穿放液、重复经颅磁刺激、脑室腹腔分流术等综合治疗。
治疗后L先生原本保持“静默”的意识出现了明显改善的迹象,慢慢的开始手的自主动作,开始有抬手、摸鼻子等动作。两个月以后,L先生开始出现偶尔按照吩咐做手指抬起的动作,临床评定已经可以确定脱离植物状态,恢复至微意识状态。医生建议他回家继续康复和观察,当时L先生的妻子一度表示不解——病人尚未清醒,怎么能回家呢?夏主任耐心的对她解释:“意识障碍患者的恢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在大中心的病房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现在通过手术和综合治疗已经为L先生解除了阻碍脑功能恢复的影响因素,而且已经观察到病人意识恢复过程的启动,后续应该序贯一段康复和观察的时间。出院并不是治疗的结束,而是治疗新阶段的开始。如果长期滞留的大中心的病房,反而会增加肺部感染等并发症的几率,对病人不利。”按照医生的嘱咐,L先生回家继续了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奇迹终于出现,1个月以后,L先生出现了稳定的按嘱咐动作,随后气切瘘口封堵后恢复与家人言语交流,L先生彻底苏醒了!从发病昏迷到彻底醒来,L先生整整经历了8个多月。
目前L先生意识清楚,与人交流沟通完全没有障碍,但是遗留有严重的视力障碍,也合并一定的抑郁情绪。因此再次来到医院复查和治疗。经过细致的会诊和评估,调整了药物治疗方案,L先生的情绪也改善提高很多,原本清醒但沉默寡言,现在与家人的交流也丰富起来。
专家意见
夏小雨副主任医师指出:虽然昏迷促醒十分困难,但随着医疗和科技的发展,“植物人”已经不是不治之症,现在神经调控植物人促醒十分火热,国内多家单位广泛开展,部分病例治疗效果很好,经过仔细的评估的合理的治疗,很多患者即使昏迷三个月以上也仍然可以促醒。不过,我们需要认识到,植物人促醒不能依赖单一技术手段,而是需要综合体系的评估和治疗。每一个植物人都是独特的,需要个体化精准治疗。并不是所有的植物人都需要神经调控治疗,有相当一部分病人,脑功能网络保存较为完整,在经过颅骨修补、脑室腹腔分流等针对解剖缺陷修复的手术干预之后意识水平就能获得很大的提升,除了神经调控、脑机接口等先进技术之外,我们也要重视传统技术在合适的阶段介入,先解决解剖缺陷阻碍昏迷苏醒的问题。在成功促醒之后,多数病人也仍然需要持续的康复锻炼或治疗。除了科学的医技手段以外,家属不离不弃的支持、正确规范的护理等细节因素同样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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